【图马】从月亮回来之后
原谅我是个起名废物，上一篇月亮之前的后续
我理解的图马，图恒宇也在完成某种程度的“弑父”
我从窒息中醒来，休眠仓已经打开，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，我知道这是因为小型太阳风暴引起的短路。
我已经来月球两年多了，该说不说我很喜欢这里。月球上常驻的人员也就十多个，有时候我们在相距十多公里的地方工作，安静得很。
我挣扎着起来，走到我的工作间，搬出了550A。
550A是我离开的时候从研究所带走的，带走的时候没有申请报备，竟然也没有人阻止我，我想这大约是马兆的功劳。
“爸爸！”
再次看见丫丫，这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安慰。我一个人工作的时候，我就会打开550A，在丫丫两分钟的生命里，我已经重复回答了那个问题太多次。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，反复质问我的，是丫丫，还是我自己。
这样其实也挺好的，在这颗安静的，荒凉的星球上，我也许能待到生命的尽头。不过丫丫的迭代结果很快终结了我这样的想法，在丫丫第一次在自主意识的驱使下问出问题的时候，我全身都在颤抖。我好像见证了自己女儿的新生，那些我们曾经预设过，畅想过的假设，似乎终于有了成功的可能。
我的心脏好像重新恢复了活力，让我激动得好几个晚上没有睡着，但是，很快一盆冷水泼在了我的头顶，丫丫的进化似乎到头了。
两分钟，每次看见那飞快前进的进度条，我好像看见我我女儿短暂的人生。而屏幕里的丫丫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飞快逝去的生命，她在哭在喊，在拼命地向我求助，我却无能为力。
直到我再次见到了我的老师。
在月球上的日子我一次也没有梦见过马兆，也尽量避免想到他。我现在活着的理由，一半为了丫丫，一半为了马兆，可是从心底，我讨厌承认为了马兆的那一部分。特别是在看见丫丫能够形成自主意识之后，那种执念甚至超过了我对于失去女儿的悲伤，我想我是有机会的，有机会给丫丫完整的一生。
马兆是带着任务来的，我们需要尽快启动发动机。在见到马兆的第一眼，我就在小心地观察他。他很正常，非常正常，专注于工作的样子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。可是我却做不到。
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，总是在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看向别处，我想要跟他讲两句话，可是我又害怕他讨厌或是拒绝我。算了，就这样吧，能帮马主任工作，就是我能够补偿他的全部了。
我原以为我们可以平静地完成工作，顺利地结束任务，然后分别，可是我却我看见了550C。
550C太快了，我无法抑制地想到如果将丫丫上传，那丫丫便可以在数字世界重生，这样的诱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，实在是太大了。
“马老师。”
我没有想到的是，马兆吓了一跳。我站在他身后，离得有些近，这主要归咎于这闭塞的空间，但是马兆依旧条件反射般地与我拉开距离。
他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，让我想到那个罪恶的晚上。
“不要站在我背后。”
马兆的声音恢复了冷静，我将550A搬出来，将丫丫展示给他看。我没有忽略掉他脸上闪过的惊喜。是啊，他是我的老师，是他带领我进入数字生命的世界，他又怎会不对这样的成果感到欣喜呢。
但是马兆就是马兆，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，从他不安的手指我能看出他心底的慌乱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但是不可以。”
这句话是在对我说，还是对他自己说？
不过他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的。从我懵懂的学生时代，我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展现在他面前，直到现在，我也依旧不能在他面前隐藏我的想法。但是我不怕，即使不允许不可以，他也已经纵容我很多次了。
我突然想起我问过的那个愚蠢的问题。我很特殊吗？我当然很特殊。他从未指责过我，他理解我的处境，帮助我的生活，他会耐心解答我的问题，就算我在读博，相隔八个小时的时差，甚至严格上来讲我已经不是他的学生。
他现在看着我眼睛，眼神有些松动，所以他转过了头。我突然靠近他，其实我很想抱抱他，我太孤独了，在见到马兆之前我从未意识到这样的孤独，可是在见到他之后，我委屈地几乎想哭。
可是我终究是没有抱他，我们的一只胳膊贴在一起，好在他没有躲开。
“马老师。”我的嗓子有些哑，声音也很小，但我知道他能听到，“这些年您过得好吗？”
他没有回答我。在这个闷热的工作间里，我几乎能够感觉到汗水顺着我的脊背往下流。
“你该去工作了，图恒宇。”
我顺利加入了550系列的后续开发，以要挟马兆换来的。我知道马兆不喜欢被要挟，但是他无可奈何。他不断在我耳边重复，虚拟与现实，死亡与生命，固执得像是那种冥顽不灵的老头。
但显然在这件事情上，我们谁也无法说服谁。
马兆缺乏浪漫主义精神，全全的实用主义者，讲话从来以后果为标准，我之前从未发现他有这样的缺点，可见我之前对他的崇拜有多深。可是现在我不那样想了，我不再仰望他，反而总是挑衅他。挑战权威的感觉让我兴奋，我常常看见马兆无法说服我时的无可奈何，那让我开心。
在这种时候我总是想到那天晚上，那天晚上马兆眼角流下的泪水，无可奈何的献祭般的姿态，让我兴奋。
我曾经看见过马兆用无比欣慰的表情看着550W，仿佛那是他的孩子，侵注了他全部心血的独眼巨兽，将带领人类进入新的时代。
可是最近马兆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，他时常检查自己的手机，要知道这在以前几乎不太可能。他还总是望着摄像头发呆，在别人叫他两三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，这在以前更是绝无仅有。
我感到很奇怪，随之而来的是愤怒。我能感觉到马兆的注意力在从我身上剥离，而我讨厌这种感觉。
‖后边没啥，但我发不出来，走红白网站吧，同名
end
ps 马兆的反常源于意识到moss的存在
评论(7)